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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教学赏析
“歧义”“奇特”“突兀”——耐人寻味口文志杰
《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是人教版五年级下册的一篇课文，作者季羡林先生。这篇散文虽然短小，但是内涵丰富、构思巧妙，“颇耐人寻味”。
一、“歧义”的题目
课文的题目“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文中共有两处与之相呼应。一处是文章第二自然段——“我曾问过我的女房东：你这样养花是给别人看的吧！她莞尔一笑，说：‘正是这样！”’另一处是在第三自然段——“每一家都是这样，在屋子里的时候，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走在街上的时候，自己又看别人的花。”通过这两处照应的句子，我们知道“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出自德国人之口，“自己”指每一个家庭，指个人，“别人”指其他人，指众人。题目的意思是：每一个家庭的花都是让众人看的。
如果在整篇文章的语境下理解这两处，我们就会发现题目的另一种意思。我们先看上下文。第一处，前文是写作者对德国家家户户“把花都栽种在临街窗户的外面”的疑问，后文说“正是这样，也确实不错”，仍写家家户户这样种花。第二处，前文是“家家户户的窗子前都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后文接着是写“人人为我”，突出的是“人人”，还是家家户户。我们再看课文内容。课文分为三部分，课文第一自然段是第一部分，是写爱花是爱美之天性，德国在爱花的民族中占有重要地位；第二自然段和第三自然段为第二部分，第二自然段写家家户户把花种在临街窗户的外面给别人看，第三自然段写看到家家户户窗前都是花，是花的海洋；第四自然段是第三部分，写德国的美丽没有变，家家户户窗口上开满鲜花。可见，不管是从细节看还是从整体上看，文章都是写德国“家家户户”种花让别人看，“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虽然来自德国“家庭”，来自“个人”，但他们是德国民族代表。因此，“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中“自己”又指家家户户，指众人；“别人”又指个人。题目的意思是：家家户户的花都是让每一个人看的。 看来题目的意思似乎有歧义。两种看似矛盾的解释哪种对呢？都对。在阅读课文时，我们应该跟随季老从不同的视角去理解题目，并进一步体会到“自己”与“别人”的关系：“自己”就是“别人”，“别人”就是“自己”，悟出人与人之间应该如何相处的道理。
二、“奇特”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是本文的一个核心。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人人为我”是从德国民族的视角得出的结论，就是人人都需要考虑个人的需求。“我为人人”是从德国家庭的视角得出的结论，就是每一个人都需要为大众服务。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指每一位德国公民，指“个人”。从此句的字面和全文内容来看，“我”无可争议地处在中心位置。在德国“人人”都在为“我”：四五十年前，德国“家家户户都在养花”，“花朵都朝外开”，“走过任何一条街，抬头向上看，家家户户的窗子前都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几十年后的现在，德国仍然是“家家户户的窗口上都开满了鲜花”。在德国“我”又是为“人人”的：“我”把鲜花的花朵都朝外让大家欣赏，在家“我”只看到花的脊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是中心，为“我”是目的，大众是为“我”，而“我”当然也要为“人人”。
季羡林先生把“爱美大概也算是人的天性吧”放到了文章的第一句，可见他认为“人人为我”，大众满足的是“我”的天性，“我为人人”“我”的天性得到展示，“我”也满足了别人的天性需求。“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从本质上说，“人人”与“我”互相尊重的是人的天性。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确“奇特”，这种境界真是“颇耐人寻味”。周国平说“西方思想中的若干重要传统”，“都是从尊重人的价值的立场出发，围绕着保证个人自由和个人价值之实现这个目的而形成的”。温家宝总理在会见德国总理默克尔时说：“如果你给我一种思想，我给你一种思想，那么得到的就是两种思想。”德国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不同于“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我们学习此课就是要了解外国的文化，得到另一种思想。我们有两种思想，这种乐事为何不为呢？
三、“突兀”的结尾
季羡林先生在课文的结尾写道：“我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十年前，我做了一个花的梦，做了一个思乡的梦。”当然这是作者由景生情的自然倾诉，的的确确是故乡“花的梦”“思乡的梦”，是从内心升起的爱国之梦。但是，这种梦好像游离于德国民族爱花的线索，显得异常“突兀”。
课文的结尾真的突兀吗？文章的结尾是作者情感的抒发，因此我们应该把作者的情感和思想线索拉出来认真分析。第一自然段作者认为爱花、爱美是人的天性，认为德国在爱花民族中占有重要地位。第二自然段对德国爱花之真切感到吃惊，对德国家家户户养花与中国不同产生疑问。第三自然段认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耐人寻味。第四自然段对德国奇丽的景象、奇特的民族发出感叹，作者做了花的梦、思乡梦。这条线索上的关键词是：爱美、天性、民族、德国→吃惊、疑问→耐人寻味→感叹、花的梦、思乡梦。
认真审视这条线索，我们发现由课文的结尾“花的梦、思乡梦”可以牵出一条隐藏的情感和思想线索。首先，把“花的梦、思乡梦”与对德国种花的“疑问”联系起来看，发现作者花的梦和思乡梦，肯定与德国的奇丽景色不同。是中华民族在家种花、养花、赏花的梦，是在亲朋好友的花园流连，畅游在公园、山水之间花丛中的梦，梦到是梅兰竹菊，是带有中国泥土的花的梦、思乡梦。其次，把“花的梦、思乡梦”与“我觉得这一种境界颇耐人寻味”联系起来看，中华民族的养花、赏花不同于德国民族的境界，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境界。第三，从结尾的“花的梦、思乡梦”与课文起始段的“爱花的民族也很多”照应来看，中华民族的爱花在季羡林先生的心中占有更重要的地位。第四，从与课文第一句话“爱美大概也算是人的天性吧”照应看，中华民族爱花、爱美，展示的也是自己的天性。最后，再次审视“花的梦、思想梦”的结尾，作者说“我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十年前”，文章省略了“四五十年”在中国的生活，省略了在家乡、祖国怀抱里梦想成真的幸福感。
通过“突兀”的结尾让我们发现了课文的隐形线索：爱花、爱美是人的天性，中国在爱花民族中也占有重要地位；中国人种花、爱花与德国不同；中华民族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境界；作者做了花的梦、思乡梦，这个梦是已成真的爱国梦。
课文有明暗两条线索，我们看到了隐含的线索就会感到课文的结尾并不突兀。通过课文明暗两条线索，我们既能感受到季老欣赏德国民族爱花的情感，更能触摸到他的爱国之情，让我们感受到他的宽大胸怀和思想境界，这种境界真正是耐人寻味。
（河南省开封市基础教育教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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