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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女儿有书读
■文/李美娟 家住江西省永丰县天灯弄4号的程宏炉和肖金楠是一对以捡破烂为生的夫妻,80年代初开始,夫妻俩在广东、福建、江西一带捡破烂时陆续捡到了五个被人遗弃的女婴,在巨大的怜悯心的驱使下,夫妻俩收养了她们。20多年过去了,这五个女婴如今大的有22岁,小的也已上小学。几年前,程宏炉因三级视力残疾而失业,妻子有病在身,也没工作,想到夫妻俩现在毫无经济来源,女儿因贫辍学,性格刚强的程宏炉暗暗流泪:“我只希望女儿们有书读,孤儿不该一辈子都是孤儿的命啊,我渴望有人能帮一帮她们!” 下面,是程宏炉向记者讲述的他们夫妻俩和五个女儿——一个特殊家庭的故事。 拾荒几省捡来五娃 我是江西永丰县人,自幼父母双亡,17岁那年出外靠捡破烂为生。1981年,我在福建宁化县捡破烂时结识了我妻子肖金楠,那年我29岁,她37岁,福建宁化人,因共同的命运,我们结为夫妻。不久,我带着她到江西横峰捡破烂,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被遗弃几天都没人抱养的大女儿程兰英,我们将她抱回了家。 我的二女儿程秀秀是在铅山捡破烂时捡到的。当时我们住在一个破庙里,一天,等我们回去时,发现破庙里多了一个女婴,饿得哇哇大哭,旁边又没有别人,我们用留在孩子身边的奶粉喂了她好几天,还是不见人来抱。 三女儿程绍文是1986年我们夫妻俩在广东大埔县汽车站捡破烂时遇到的。那天,一个手里抱着孩子的40来岁的妇女说要解手,请我爱人帮她抱一下孩子,结果,一去不见回来。这个女儿是最让我操心的。在她大约七八个月的时候,我们在汕头市捡破烂,她开始发病,到医院一检查,是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给她治病,我靠一帮捡破烂的朋友帮忙,凑了五六千块钱,才捡回了她一条命。 1989年,我们在福建省龙岩市的一个菜市场抱养了才出生三天,就被生身父母遗弃的四女儿程小红。同年,我们在福建省宁化县一个汽车站抱养了五女儿程梅香。孩子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困苦,四女儿和五女儿是我爱人抱养来的,我对她说:“不能再养了,没钱难过活呀!”但是她说:“她们也是一条命,就是用米汤也要把她们养大!”我想也是啊,只要她们能活下来,长大了政府会给她们指条活路的。 谁能接过接力棒 实在生活不下去,2002年7月,我带着三个女儿和一个外甥女第一次到省民政厅信访室求助,我就是希望有人帮我女儿读上书,别人都说她是个好苗子。 去年底,省民政厅杨厅长派人带了几百块钱来看我,考虑到吃低保必须要有城镇户口,在省民政厅的帮助下,我全家人在3月4日很顺利地上了城镇户口。于是我到居委会去,希望能全家吃上低保,但是,居委会说要到镇民政所填表,于是,我又到民政所吕所长那,他一口回绝,要我找民政局长说去。但我听人说,低保户的动态管理,首先要从基层开始填表调查,哪里第一下就要找民政局长的? 我自己也尽力想办法靠自己来解决困难,听说到殡仪馆给死人化妆工资蛮高,我想找这份工作来缓解家里的困苦,但没有得到县民政局领导的同意。回到永丰县这些年,我也遇到过一些让我很感动的领导,他们知道我收养五个孩子不容易,热心地帮助过我。 我们夫妻命不会太长了,从抱养她们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期望她们的回报,我只怕自己两腿一伸,没有人照顾这几个可怜的女儿。现在,我的房子被列在县里不久要拆迁的范围之内,县里会对拆迁户进行补助,但是,我只有13个平方米的房子,县里可能要给我补助7000来块钱,这些钱能买多大的住房?我和我的女儿们到哪里去生存哪?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女儿因贫辍学心愧 对于一个以捡破烂为生的家来说,抚养这么多孩子可想而知。对五个女儿,我们视如己出,一生的心血都花在了她们身上。在她们1岁前,每天早上,我爱人都是用滚米汤冲拌奶粉喂养,一袋奶粉最多能吃一个星期。我们捡破烂一天也就能挣十几二十元。90年代,孩子陆陆续续要读书了,我带着五个女儿和爱人一同回到老家永丰县,给居委会扫地,做县环保局临时工扫大街,一个月有一两百元的收入,日子很苦,五个女儿从来没有买过衣服,只是在过年过节才吃得上肉,但我们都熬过来了。 我们捡破烂的,捡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每次“搬家”,我都是被子、碗筷一个筐,不会走路的孩子一个筐,担到哪里是哪里。我有五个孩子不怕,我只怕我没能力,不能供她们书读,愧对孩子将来的命。从1981年我抱养第一个女儿开始,到1998年这十六七年,我们夫妻俩没要国家一分钱,完全靠自己捡破烂过日子。但是,几年前,我因三级视力残疾不能继续扫大街,家里顿时没了经济来源。我夫妻俩挣钱不行了,孩子读书都成问题。于是,大概是1998年我不得已吃上了低保。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城镇户口,低保金远远不够生活。 每年开学前是我最头痛的时候,为了请求学校减免孩子的学费,我是费尽口舌和脸皮,一些学校只同意让我的一个孩子减免,坚决不肯两个同时减免,哪里肯减免学费,她们就到哪里读,所以她们不断地转学。四女儿程小红和五女儿程梅香一样大,小学一二年级在萃始小学同一个班,学校校长有一次到我们镇里开会,当着会场好多人指责我:“就是这个人,孩子在我学校读书不交钱。”到了三年级,两个孩子又不得不转学到东关小学。四年级报名时,学校校长死活不同意两个孩子同时在他们学校就读,我只好将程小红转到很远的小学,家里花15元给她买了辆旧自行车,要不然孩子每天都要迟到。 现在最让我揪心的是三女儿程绍文,对英语非常有兴趣,成绩又好,孩子初三毕业后,到永丰教师进修学校靠老师担保才读了一个学期,这个学期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只好辍学了,每次看到她哭,我就惭愧,我对女儿说:“爸爸没用,但是,爸爸一定会让你再读上书的!”我现在还在求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她能读上书,我就满足了。 采访札记 一个除了钱什么都不缺的家 没有事先约好,近日,记者突然造访程宏炉的家,首先见的是他辍学在家的三女儿程绍文,她清秀的脸庞和标准的普通话让记者有些惊讶,见记者来,她放下手中的家务,非常礼貌地要给记者倒茶,程绍文告诉记者:“我喜欢英语,就想读书。”不久,记者见到了为吃低保的事从民政局回来的个头瘦小的程宏炉夫妇,程说又没见到要找的人,这样的扑空已数不清了。 说到几个女儿小时候的可爱以及贴在墙上的“三好学生奖状”和“孝顺奖状”,程宏炉开心极了。中午时分,程的四女儿和五女儿放学归来,对着饭桌上的三碗菜——一大盘白菜、一大盘莴苣叶和一大盘咸菜还是露出了饥饿的眼神,见记者在,依偎着妈妈不敢动,两姐妹长得非常机灵,不时做个鬼脸,她们对养父养母的亲热劲和依赖感,让记者深觉这是一个除了钱什么都不缺的和睦家庭。 据了解,程带养这五个弃婴的程序是不合法的,属违规收养。按照有关规定,程应该将捡到的社会弃婴交到当地县以上社会福利机构,然后再向其申请收养。但程说,当年自己并不懂得合不合法的问题,只是在看到奄奄一息的弃婴时夫妻俩就感觉她们可怜。他说,这也是几条命呀。事到如今,我们已不能纠缠于程收养的程序合不合法了。最让人深思的倒是,这一对靠捡垃圾为生的夫妻,在尚能维持自身温饱的条件下收养弃婴数个,20多年视如己出,生活困苦也从不悔曾经的选择,如今二老枯瘦如柴,自觉命不会太长,还在期望有人能接过他们爱女儿的接力棒:一辈子与垃圾打交道的人却在做着一件常人难以做到的事,其体现出的心灵境界是何等的高远! 面对程宏炉收养弃婴后的现实困境,如果社会能给这个特殊的家庭提供必要的赞助,教育部门能给孩子以学费解决,则才可能真正帮助这一家人走出困境,从而体现出整个社会的人文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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