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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瑰丽的遇见
夏天,阳光一瓣瓣绽放开,像若离若即的金黄轻纱,旋即覆在已经逐渐降温的石板路上,隐隐折射出几分瑰丽色彩。
脚下的田梗覆盖着青黄的枯草,叶尖泛着点茸茸的光。我们一家人站在田梗上,望着前方大片大片枯败的水田,日落橘黄的背景,眼中尽是萧条。本是想来欣赏少见的金黄稻田,谁知却遇见了一场落寞。
大家望着道路前方,那里被阳光笼罩着,路边是几栋小砖房,搭着矮矮的棚子,星星点点人影蹲在路边。我怔了怔神,心中灰白的记忆开始复苏,一阵触动:不知何时起,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样充满烟火味的场景。母亲回头一笑,拉着我们向卖菜地摊走去。
言谈说笑声逐渐放大。几个老婆婆搬着板凳,坐在路边,彼此摊位隔着一两米远。面前的瓜果蔬菜整整齐齐地分类摆放在垫子上,翠绿鲜艳,颜色水灵得像是能沁出清水。老婆婆穿着颜色暗淡的短袖,手中的大蒲扇在头边扇啊扇,扇动着耳边的银发一勾一勾,轻抚着脸颊上溢满笑意的沟壑。
她们笑着望着面前走过的每一个人。与超市门前的菜市场是如此不同。他们就这么坐着,大蒲扇一摇一摇,摇出夏日的慵懒,与前面的人们拉拉家常,拾起一个丝瓜掂量掂量,一口流利的白话带着欢快笑意;与小孩儿逗趣,拉长笑意说着慢点慢点,小心摔到沟里去呐。遇到初来的人,静静地看着你笑,告诉你今天的番石榴甜得特别。
我心中一片欣喜地环顾着这一切,不只是遇见了这地摊,更是遇见了这些瑰丽的笑容,最后与满腔热情和真诚撞了个满怀。
母亲蹲下,正在跟面前的老婆婆挑拾着小白菜。我迎上前,看着老婆婆挑起的铜称杆被背后的阳光勾勒出金属的瑰丽光芒。
她麻利地收拾好,抬头,将一袋小白菜递与我,对着我绽开了一汪如阳光绚烂的笑容。
我对上了她那被沟壑围绕却依旧澄明的双眼,接过,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
那一刻,心中的花欣然盛开,迸溅出一片瑰丽的馨香。
不需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博尔赫斯的文字。只需遇见一把黯青的蒲扇,一汪倾心的笑容,一颗如火的诚心。
在田梗的彼端,迎接如此瑰丽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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