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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祖国征文:那年那月
我和我的祖国征文:那年那月
作者:李辉
题记:幸福是奋斗出来的,幸福也是比较出来的。七零后的我,从农村走向城市,亲身经历了那段艰苦的岁月,见证了父辈的艰辛。回顾人生的过往,那段日子像淡淡的明前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茶水入口,苦涩甘甜。
那时乡下的春天似乎永远是那么单调乏味。等残雪消融、冰河初开、杨柳吐绿、麦苗返青,春天也就到了。花红绝不是春天的主色调。偶有几家庭落的桃花出墙,也会被调皮的孩子辣手摧花,体无完肤。一旦泥土松软,田野里便多起给小麦施肥的人们。男人们扶着、推着,女人们驾着、拉着独腿的铁耧,穿梭在麦垄中间。大一点的孩子从耧腿扯出一根绳子,尽着自己的微薄之力。
春天是农民们修墙盖屋的季节。房屋和院墙大多是泥土做的。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淋,墙体变薄或有破损。趁着农活不多、雨水稀少,修修补补,正当其时。匠人们、小工们,今天东家,明天西家。挑水、和泥、挄墙,各有分工,井然有序。左邻右舍的妇女们也凑到一起,帮着准备饭菜。
若是盖房子,一般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有时也会拖四五年。盖房子先垫场子。邻里乡亲、亲朋好友人手一把铁锨,借上十几辆手推车,从庄外碱土地里或沟崖上取土。装土的、推车的、平整场子的,个个尽心尽力、挥汗如雨。当太阳西下,天空中最后一缕余光也消失殆尽,辛苦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围坐在用门板搭成的饭桌旁,享用他们的晚餐。凳子、碗筷是四处拼凑的,饭菜是平时难得一见的肉菜,酒是主家积攒了很长时间粮食酒。喝上两小碗酒,既驱赶了一天的疲劳,又打开了少言寡语的男人们的话匣子。饭后并不是一天劳作的结束,带着酒意的汉子们要完成今天的最后一道工序----打夯。打夯由五人一组,一人扶着夯把,一边控制着夯的落点,一边唱着打夯的号子;其他四人对角拉绳,随和者把头的号子将夯高高地抛到空中,又让它准确地落地。春日的夜晚和高亢的号子声交织成一幅难忘的画面。
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麦收了。人们往往三四点就起床,带上镰刀草绳,力争在天气变热前把麦子割完。割完的麦子用早已放在下面的草绳捆起来,装到车上,拉到麦场里。大部分草绳是用野草拧的,实在不够就买两捆稻草的。车是地排车,主要靠人拉。晚饭后,家家带上带罩的煤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用铡刀把麦子从中轧开。麦穗独成一堆,麦秸放到另一边。第二天,把麦穗摊开、晾晒,傍晚时再堆起来。等到场院满了或全部割完,再统一打场,脱粒。麦垛每天都要放、晒、堆,在垛上盖上雨布、压上砖块。打场需要用拖拉机。那时村中只有两台生产队时遗留下拖拉机,会开的人也屈指可数。他们往往从早到晚,从一家到另一家,有时忙到深夜。打场时几家合作,趁着打完头遍到另一家的间隙,人们集中翻场。一场麦子打两到三遍。将最上层的麦穰起走,将麦粒堆起。等到风起,便开始扬场。用簸萁将掺着麦糠的麦粒迎风扬出,要不高不低、不近不远,麦糠随风飘走,麦粒自然下落。场院里的活大多是零碎活,放下扫帚,拿起叉把,一刻也不得闲。人们把场院称作场晚。场院场晚常常晚啊!
麦收过后,棉花进入了盛花期。摘花心,去杂枝,拿虫子,忙个不停。人们几乎查遍了每一朵花蕊,翻遍了每一片叶子,直到棉桃吐出花絮。玉米和大豆也有一尺来高,需要松土、除草、间苗,施肥。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扛着锄头走向田间,锄掉田垄间的麦茬,顺带除草、间苗。在杂草疯长的雨季,锄地一般选择在晌午。这样断根的杂草在烈日暴晒下更容易死掉。“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是一幅幅写实的素描。
秋收的战线拉得比较长,有“三秋不如一麦忙,三麦不如一秋长”之说。棉田里的棉花从零星吐絮到白云一片,似乎总也摘不完。金黄的大豆在清晨就被割倒了一片又一片,这时露水未干、豆荚既不扎手也不爆裂。玉米被一个个掰下,放到身后的布兜里,再背到地头的地排子上。玉米秸用镢头砍倒,捆成捆,拉到场院里,留作牲畜过冬的饲料。
秋收和秋耕是相继进行的。遇上墒情不好的年份,可不敢让地晒上一晌。耕地前,扬上自家积攒的农家肥,再扬上磷肥。化肥是边耕边扬,扬在土壤下面以防肥效流失。耕地用手扶的单铧犁,牲口拉着,耕完后耙地。人踩在大约八十公分宽、米半左右的大耙上,一手牵着牲口的缰绳,一手拿着皮鞭。在耙子移动的同时,两腿用力使耙子前后摆动,让耙齿划开土块、耙实土壤。播种依旧是人工,两人合作,一扶一拉。种完后再用空耙拖一遍,碰上种地讲究的就用碌碡碾上一遍,据说麦苗会出得全、长得旺。
秋天似乎有忙不完的农活。直到霜降前后,最后一块棉地里种上最晚的一茬冬小麦,秋天才会画上一个句号。田野空旷,天高地大,秋意无限。
冬日的人们也不得闲。把晒在屋顶、挂在屋檐、搭在墙头的玉米拿到屋子里,先用锥子穿,再用双手搓。不知不觉中,成堆的玉米棒就变成了一堆玉米粒和一堆玉米骨头。玉米骨头可以卖给酒厂做酒糟,也可以用作柴火取暖。妇女们开始用弹好的棉花纺线。纺车家家都有,孩子们常常在纺线声中睡去,又在纺车声中醒来。看到母亲在灰暗的灯光下依旧纺着棉花,那个背影活在了记忆里。从纺线到织布,中间有几个程序,比较繁琐。织机归几家共有,放在谁家空闲的房子里。机梭与棉线的摩擦声,机杼与布匹的撞击声,和着屋外寒风的叫嚣声,组成了一首冬日交响曲。
衣服大多是家织布做的,往往缝了补,补了缝。孩子们数着指头盘算着新年的到来,一来吃得好,二来穿新衣。一年到头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或者哥哥姐姐倒换下来的旧衣,远不如自己的新衣服可心。如果弟弟穿着姐姐的裤子,因为开口在裤子的一侧,经常惹来小伙伴们的嗤笑。
临近过年,忙碌的人们终于有了闲暇的时光。街头属于老人们的地盘有了年轻人的身影。青年人三五一群,找一处背风的屋山,晒着冬日的暖阳,下一盘三顶、四棍或五福,侃一会儿大山。很少有人闲待在家里,没有炉火的房屋远不如外面暖和。碰上雨雪天气,就邀上几个好友,在屋子里生一堆柴火取暖或温上一壶小酒驱寒。晚上没有电,更谈不上电视,人们钻进厚厚的被窝,借着做晚饭烘烤的土炕的余温,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那年那月已经湮灭在光阴的长河,那些立下汗马功劳的农具也走进了历史博物馆,那些熟知的农谚:类似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的画面也成为绝唱。那些年,人们走过了贫穷,走过了艰辛,过着曾经梦想的生活。
儿时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梦想已成为过去,数字化、智能化的生活正在路上。不知今天的孩子们多年后又将写出怎样的那年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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