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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卡布奇诺
晚安,卡布奇诺北京人大附中初二 王音汐
病房里,灯光暗暗的,傍晚的风轻轻地吹起:白色的窗帘,院墙内紫丁香的味道慢慢飘了进来,清新淡雅。你静静地躺在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一个粉色的球球,乌溜溜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一切都是那样安详,那样美好。我想,应该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宁静吧……我凑近你那毛茸茸的脑袋,吻了吻,轻轻地说:“晚安,卡布奇诺。”
那年,我还是个三年级的小孩儿,放学后手中挥舞着满分的数学试卷蹦蹦跳跳地拽着妈妈来到宠物店门口。金毛、拉布拉多、比熊、吉娃娃、哈士奇……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谁都没有让我驻足,唯有你。那天,你歪着头,用乌溜溜天使般的眼睛望着我。“这只小泰迪天生有残疾,不能像其他狗一样跑,没有人愿意买它。”店主说。我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你的头,你高兴地冲我摇了摇尾巴,温驯地舔着我的手心,眼睛看着我,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目光中有道不尽的东西,充满渴望。我的心一颤,回过头:“妈妈,就买它吧。”
高兴地抱着你走出宠物店,“卡布奇诺,卡布奇诺!嗯,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你卡布奇诺吧!你看你的毛色,多像卡布奇诺咖啡啊!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你抬起脑袋,眼睛里闪烁着喜悦,仿佛是对这个名字的认可……
你就那样进入了我的生活,成了我无话不说的朋友。
记得吗,卡布奇诺?有一次我给你洗澡,你在一大堆泡泡里高兴得又蹦又跳,结果把水溅了我一身;记得吗,卡布奇诺?那次你不小心打碎了爸爸妈妈作为结婚纪念物的香水,最后还是我替你背的“黑锅”;记得吗,卡布奇诺?那天抱着你去同学家玩,我看你想要便便,毫不犹豫地抱起你,健步如飞地跑进卫生间细心地为你擦拭……同学睁大了眼睛,因为那不像我,一点儿都不像那个有洁癖的我——但我心甘情愿,我在刹那间发现,原来我对你的爱那么深,那么自然……
你喜欢在秋风沉醉的夜晚趴在我的腿上听我唱歌、弹琴,感受那份温暖;我喜欢在失落无助时把你放在椅子上就像面对一位老朋友倾诉;你喜欢趁我不注意时偷偷啃我拖鞋上的球球,直至把它从拖鞋上啃下来。听妈妈说,在我上学的时候,你就是一边玩着那个球球,一边消磨着寂寞的时光;我喜欢没事就看看手机主屏上你的笑脸,直至手机上的电池容量变成零……卡布奇诺,这些有没有出现在你的梦里呀?我想会吧……
现在,我多么想带着你,再去一趟街头的小商店,再走一圈社区的路……
窗外,蔚蓝的天空中雪白的云朵随风飘扬……也许是因为今天你要踏上通往天堂的路,苍天为你洗涤了一个洁净的天空,好让你在软绵绵的云朵中,飞向你想去的地方。
那如可爱的小天使般的云朵中,有一朵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卡布奇诺的颜色,那种暖暖的、柔柔的颜色,像一个忠诚的伙伴,向我最终告别……
低下头,看着你。嗯,就这样睡吧。
晚安,卡布奇诺,愿你做个好梦。
[后记]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再也听不到你那可爱的“汪汪”声了,我也再不用挤出时间为你打扫小窝了,每次回家再也不会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了。不过,“卡布奇诺”,你还在我的身边对吗?
当我与同学嬉戏玩耍时,你在一旁和我一同开心、欢乐。
当我在考场上奋笔疾书时,你在家中为我加油鼓气。
当我累了,准备休息闭上双眼时,你的身影便浮现在我眼前。
在梦中与你再次相遇,而那时的我一定是笑着的。
同学点评
“卡布奇诺”似乎已化为你心中美好记忆的代名词。从懵懂纯真的儿童时代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它从未离开你的身旁。几年来的风风雨雨,它与你一同经历,几年间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它与你一同品味……
就当它做了个梦,飞往自己向往的地方吧……
(卢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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